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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城青草山 之 七哨

 

 

     如果有點忘記各哨所的位置,就看一下簡圖吧,今天要講的七哨,就位於圖的最上方

                       哨所圖  

 

     嚴格來說,七哨是個相對鬧鬼事件較少的地點,可能是因為它比較接近我們住的地方,而且旁邊還有一些農家,人氣比較旺,所以就少了一些怪異事件……

 

     只是少了一點,並不表示在這裡就不會發生怪事。至少對我自己來說,它就是個印象深刻的地方。

 

     因為,我人生第一次看到阿飄,就是在這裡。

 

     從圖中可以知道,寢室和七哨間有一條路,晚上站哨的時候就走這條路上去,而不用從二哨那條山路繞一大圈。

 

     七哨的地勢較高,算是一個小小的山丘,它和寢室比較近,站在七哨可以遠遠看到寢室,雖然到七哨的路上高高低低,有些角度會看不到從寢室來的衛兵身影,但基本上都可以遠遠看得見他們上哨前在幹什麼。

 

     這一條路的距離,大概不到一公里,走起來只要十分鐘,但是最後三分鐘的路程會被丘陵遮住。這一點很重要,因為和接下來的故事有關。

 

     站在七哨的時候,看著上來接衛兵的人一路走過來,是無聊的站衛兵過程中的消遣之一。

 

     那天晚上,連半夜都還不到,大概是十一點左右。連上大概九點鐘晚點名,點完名就可以自由活動,有的人站半夜的會趁機先補個眠。

 

     那晚上我站的應該是十點鐘的衛兵吧,我和同哨的百般無聊地站在七哨往山下的寢室望過去,燈光和人聲十點左右就逐漸沉寂下來。寢室旁的農家燈熄得更早,大概八九點就都已經關燈睡覺了。

 

     整個營區,很快就陷入一種沉默的靜寂。

 

     站哨的時候本來就很無聊,因為怕阿兵們捅漏子出差錯,連上的軍官基本不准我們站哨時做任何消遣,聊天、吃東西、抽煙、看書都在禁止的範圍內,打瞌睡當然更不行,所以我們頂多只能聊幾句話,但連聊天也不能做得太明顯,總之站哨就是一種無聊到爆而且還要無止盡地和睡意戰鬥的無意義行為。

 

     十一點左右,寢室的門搖了兩下,有個小小的身影從門口出現。那是個同梯,正要上來七哨接另一個同哨的衛兵。盯著阿兵們從寢室走過來的全部過程,除了無聊之外,也有點監視的味道,對於這種事,阿兵們是很計較的,因為來接哨的人晚一分鐘,理論上你就少了一分鐘的睡眠時間。對於這一點,有很多人是非常在意的。

 

     那個要來接哨的同梯叫阿堅,當天晚上月色還算明亮,就著黯淡的路燈他的身影還算清楚,只是看不清楚臉。只看見他走出寢室門口後,還坐在臺階上綁了下鞋帶,同哨的是個學長,看見阿堅的動作就有點不爽起來了。

 

     「幹!不會在裡面綁好哦……」

 

     反正這種反應很正常,所以我也沒有理會他,但因為也沒有別的事做,於是兩人就很專注地看著阿堅緩緩地走上那條通往七哨的路。

 

     然後,也不曉得什麼時候,他的後面居然跟著一個穿白色洋裝的,胖胖的女人。

 

     那個胖女人的身形,在當時的光度、距離下相當的清楚,但就是有點遠,遠到看不清楚臉的距離左右。

 

     為什麼說她是個胖女人呢?因為她走路的樣子很特別,沒有什麼飄飄浮浮的感覺,反倒是腳步沉重,走起路來像是個圓圓的大饅頭一樣搖搖晃晃,非常接近地跟在阿堅背後。

 

     因為這個女人的身影和任何阿飄的形象相差得太遠,所以剛開始我們都完全沒有往看到飄的角度去設想。大家一致的想法都是:「媽的,這小子上衛兵還給我來這套?」

 

     當時在我們的營區內,是有平民居住的,他們大多是農家,有些田產在營區的範圍裡,大夥平常也和他們相安無事。

 

     所以當時看到的情景,我和同哨的學長解讀很一致,也很單純,就是「這傢伙上哨還順便泡妞把妹……」

 

 

     更加深這種印象的狀況,就是阿堅一路上還頻頻回頭,看起來就像是一路走,一路在和她說話。看見阿堅逐漸走向七哨,學長開始收拾裝備,而我還是盯著阿堅的身影,還有他一直回頭在聊天的那個胖女人。

 

     直到阿堅的身影被一段有點起伏的地形遮住。

 

     按照估算,他大概再三分鐘就會抵達七哨。

 

     果然,三分鐘後,阿堅就有點氣喘地從山路那邊爬上來了,但是只有他一個人,後面沒有跟著那個胖女人。

 

     直到這個時候,還是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學長和阿堅交換了子彈,點了點,又把一些裝備帶好,就準備下山去了。

 

     就在他快要走了的時候,他隨口一句話,卻把阿堅嚇得跳了起來。

 

     「喂!你跟你後面那個女人是在幹什麼?」

 

 

     話說回來,我這輩子從來沒有看過人的臉可以瞬間「刷」一聲變得慘白起來。阿堅本來在著裝,但這時候身上拿的裝備,還有頭上還沒扣好的鋼盔,都克拉克拉的抖動起來。

 

   克拉克拉克拉克拉克拉克拉……

 

     阿堅的聲音有點抖,說學長三更半夜不要開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我那學長這時候還沒發現不對,笑著說,泡妞就泡妞,有什麼好丟人的?承認又不會死。

 

     說著說著,學長指著我說,「不然你問他,他也看到了……」

 

     這時候,我心裡的OS是,「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然後一股涼意從背脊升起來,腿開始有點軟了。

 

     然後,同梯阿堅一邊發著抖,有點無助地看著我。學長看見我們兩個的神情,身上的裝備和提在手上的鋼盔也克拉克拉地抖了起來。

 

     兩邊對照了一下彼此的說法,最後終於確定了這件事。

 

     是的,基本上,我們真的是看到飄了。除非同梯阿堅是個金馬獎最佳男演員,否則一個本來高壯黑臉的年青人整個臉蒼白地跟你說剛才他發生的事,你真的很難懷疑他說的是假話。

 

     原來,剛才阿堅的身後真的沒有人,而他之所以會這麼確定,是因為他一路走來總覺得背後怎麼有股怪怪的、涼涼的風,所以他才會一直回頭,但就是什麼人都沒有。

 

     而我們因為看到了那個穿洋裝的胖女人,所以才以為阿堅是在回頭和「她」說話。

 

     話講清楚了,大家的腿也軟了。學長故作鎮定的說,反正他也閒著,就在這裡陪我們聊天好了。

 

     到了十二點,接我哨的人來了,但是我還是腿軟,還是不想走那條回寢室的路,於是我也留下來。

 

     就這樣,剛才的胖女人故事一個傳一個,聽到的人都腿軟,都不想走那條路回寢室。搞到七哨都已經爆滿了,聚了七八個人,半夜裡班長覺得情形有異,上來罵我們搞什麼鬼,這才四五個人發著抖,忐忑地結伴回寢室。

 

     當然,一路上沒有人敢回頭。連班長也是一臉的鐵青,走起路來超級僵硬。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看到飄類的現象,從前或多或少聽過一些故事,也有過一些詭異的感覺,但這樣清楚地看到樣子,還是第一次。

 

     直到現在,我還記得那個胖女人搖搖晃晃走路的樣子。

 

     當然,我第二天就去找了營區內的農戶們的資料,裡面的人口不多,都有大頭照,看兩眼就全看遍了,可以肯定的是,當時的農戶裡的女性不是黑乾瘦的歐巴桑就是三歲以下的小女孩,除非是有個歐巴桑長胖了,否則我還真的找不到有哪個女眷是個圓圓胖胖的女人。

 

     這個見鬼事件本來會在營區裡不大不小地流傳上一陣子,但是沒多久又在七哨發生了同梯生哥的那件事,就把我的人生第一次見鬼事件蓋過去了。

 

在七哨發生的,我的人生第一次見鬼經驗,本來是會讓我嚇上一陣子的,但是因為沒多久後就發生了生哥那件事,有點像是五燭光的燈泡旁邊放了個探照燈,本來的光度不管有多強,一下子就被蓋了過去。

 

     以後續的發展來說,這倒是件好事,從此之後大家不管遇到了什麼怪事,和生哥那一攤比起來,大家都有「吁……還好沒像他那樣慘」的慶幸。

 

     生哥不是陌生人,在前面的五哨故事中他就出現過了,他是那位站五哨時偷抽煙,卻被五哨學長大吸一口,吸到只剩煙屁股的老兄。當時學長都說他出運了,因為以後五哨學長會照顧他,但是生哥從來沒有福氣用得上這種寵愛,因為他膽子小,從來不敢在站哨時睡覺,所以也就完全沒能用得上五哨學長的「照顧」。

 

     這位同梯生哥,來歷是很特別的,他家是中部一個黑道家族,當年來當兵時,光說出一件事就讓大家肅然起敬。那時候,剛剛才發生過一件轟動全國的劫鈔案,過後幾十年,只要講到運鈔車搶案就一定會提到這一件,等於是旗艦級的重案。而犯案的主謀就是生哥的親舅舅。

 

     不過你也不要把生哥看得太可怕。他雖然是黑道家族的小孩,但是個性卻是有點搞笑,是那種有點豎仔又常常見笑轉生氣的人。生哥的臉長得更有趣,簡單來說,他長得就像是達摩,或是宮崎駿電影千與千尋裡那三顆達摩頭的妖怪,如果還是沒有概念,基本上他長得就像是香港三級片明星徐錦江,一臉花和尚的樣子,手長腳長,看起來有點嚇人,但是有時候不好意思了,臉上還會像小女孩一樣兩頰發紅起來。

 

     基本上,你只要知道他是個還算有趣的人,就可以了。

 

 

     生哥發生見鬼事件那天晚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異狀。我的意思是說,至少在他半夜發飆之前,我不記得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

 

     那天晚上就像是無數個站衛兵的夜晚一樣,沒事的人睡覺,時間到了,安全士官把該上哨的人叫起來,下衛兵的窸窸索索地把東西整理一下,上床睡覺,反正,就是跟往常一樣,偶爾你會在睡夢中被來來去去的人吵醒,但是因為很睏,頂多只是瞇著眼看一下,就繼續睡覺。

 

     那天晚上,生哥大概是站一點多下衛兵的哨,回來也沒麼異狀,大家也沒什麼注意他。但是睡下去沒多久,就開始天翻地覆了。

 

     一開始,有人聽見生哥彷彿是在說夢話似地哼哼唧唧,翻來翻去的好像很焦躁,然後,在大家措手不及的狀況下,他就一個縱身從床上跳了起來,我們的寢室是那種上下鋪的鐵床,生哥睡的是下鋪,這一跳起來,頭就撞在上鋪的床板上,發出很大的「砰」一聲。

 

     他上鋪的是個學長,被這樣一撞,差點摔了下來,還來不及罵他,生哥就一個翻滾滾到地上,滾到寢室門口的一個較大的空間,好像在躲什麼東西似的一直滾,一直逃,嘴巴裡還不時大叫:「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當時的場景算是相當驚人的,你就看到一個長手長腳的大個子(生哥身高超過一八O)在那裡像個無助的瘋狂小孩一樣在地上一直躲一直滾,滾來滾去,爬來爬去的軌跡大概是一個圓形,配合他不住大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還真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地鞭打他。

 

     一開始,大家看到有點呆住了,混亂中有人開了燈,燈火通明下,生哥還是不住在那裡哀嚎打滾繞圈圈。過了一會,站安全士官的班長看他比較沒那麼激烈了,於是過去把他壓住,再叫另外幾個人把他制服在地上,生哥這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直著眼想了一下,才說他剛剛做了個夢,夢見有個飛在天上的墓碑一直在打他。

 

     鬧了這樣一陣,大家都覺得有點毛毛的,但是三更半夜的也不能幹什麼。於是幾個人扶著生哥回到他床上,大夥關燈睡覺。但是很奇妙的,你就是會有一種感覺,知道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

 

     果然,大夥關了燈之後,大概不到一個小時吧!生哥又是連聲慘叫,又是滾到地上不住亂爬亂滾,同樣在嘴裡大叫「不要打我!不要打我!」,鬧了大半個小時,幾個人把他強制壓住,這才靜了下來。

 

     毫無意外的,生哥又做夢了,又夢見了墓碑在空中盤旋打他,而且這次不是一個,而是一群。

 

     幾個老兵學長這時候被吵到抓狂了,站衛兵的晚上的睡眠本來就不夠,被生哥這樣一鬧大夥更是又睏又火大。寢室庫房裡有件電視上常看到的,那種把精神病人綁起來的約束衣,老兵們半威脅半商量地把生哥套進那件約束衣裡,還把他牢牢地綁在床上,意思是至少到天亮之前,讓他不能再鬧事。

 

     這樣處理就沒事了嗎?如果這樣想就太天真了。生哥被老兵們近乎搞笑的綁在床上後,關了燈,大夥再次打算睡一會。過沒多久,你就聽到一種壓著嗓子,像是男人扮女人唱歌仔戲的聲音,迴盪在寢室裡。

 

     那是一種很哀怨的調子,一邊唱還一邊啜泣,但是唱什麼內容完全聽不出來,不像是任何一種我們瞭解的語言。

 

     唱歌的當然是生哥,聲音就是從他那裡傳出來的。這一次,沒有人敢再出聲,每個人都躲在被窩裡矇著耳朵,但是那聲音還是很頑強地鑽進耳朵裡。

 

     幾個班長這時候完全束手無策了,只好打電話到連部去把連長叫起來。在這個過程中,生哥還是被綁在床上,一直哀怨地唱著歌,然後一大夥人完全不敢動地,縮在被窩裡,連手腳都不敢露出來。

 

     沒多久,連長、輔導長和幾個排長都來了,輔導長一看到生哥被綁在那裡就火大起來,叫幾個老兵把他解開,但是生哥還是一直搖頭晃腦地唱著歌。

 

     咱們的連長,一個完全不相信鬼神的鐵齒一族,皺著眉大聲對生哥說:「你搞什麼?再這樣裝神弄鬼我送你軍法!」

 

     連長這樣喝罵了幾聲,然後,生哥的哀怨歌聲就一下子戛然而止。

 

     然後,他就「虎」一下坐起身來。臉上這時候是一種極度怨恨的表情,翻著白眼,像是累世深仇地瞪著連長。

 

    

     對了,我現在說的這個場景,當時是以一種舞臺劇聚焦的方式發生的。連長和幾個軍官站在生哥的床前,包括我在內的幾十個阿兵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的互動,因為寢室裡的燈光很亮,所以連長、生哥、軍官們的表情都看得很清楚。

 

     我們那連長雖然是鐵齒一族,但是也被生哥這種恐怖的怨毒表情嚇到了,他有點失措地左右看看,但是看了一回,才發現有點不太對勁。

 

     旁邊的輔導長也看出來了,於是他悄悄地推了連長一下,示意他往旁邊挪一下。

 

     本來大家都以為生哥那種恐怖的眼神瞪的是連長,但是連長移動了位置後,生哥的眼神並沒有跟著移動,而是繼續保持同一角度,眼光投射的位置,是寢室門口旁的一個角落。

 

     這時候,沒有人想開口,整個寢室很安靜。生哥繼續直挺挺地瞪著原來的方向,臉上的表情像是鬼怪一樣的猙獰,眼睛無神,嘴巴微張。

 

     大概是被生哥恐怖的氣場懾服了吧,連長也不再說話,低聲地指著我們,「關燈,大家睡覺」,然後就和軍官們走了。

 

     關燈後,生哥也沒再鬧事,只是維持原姿勢,死命地,惡狠狠地盯著那個角落。黑暗中,大家偶爾偷眼看看他的身影,像是被魔法凍結住一樣,一動也不動。

 

     當然,也沒有人敢再去打擾他就是了。

 

     這樣子大概又撐了一個多小時,盯著他的班長說,大概四五點快天亮的時候,生哥才像是用盡力氣一樣,軟軟地倒了下去。

 

     天亮的時候,連長又和幾個軍官來了,這一次還帶了老芋士官長。生哥這時候已經大致恢復了神志,只是整個人軟趴趴的,出氣多入氣少地在那裡喘。

 

     咱們那個老芋士官長見多識廣,還打過國共戰爭的。他一來就劈頭問生哥,昨天晚上有沒有幹過什麼事?

 

     生哥說,沒有,只是下衛兵走回來,什麼都沒做。

 

     士官長彷彿耳聾似的,同樣的問題又問了一次。

 

     昨天晚上有沒有幹過什麼事?

 

     生哥又說,真的沒有,下了衛兵,去尿了個尿,就回來睡覺了,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做。

 

     士官長一聽,就聽出了關鍵字,於是就逼著生哥站起來,帶他去昨天晚上尿尿的地方。

 

     真相,就這樣解開了。

 

 

     因為生哥前一天晚上懶得到寢室的廁所去尿尿,一下衛兵就隨便找個地方尿了。士官長和他一起去昨晚尿尿的地方,一到那裡就真相大白。因為生哥把他那酸鹼值異於常人的尿尿在人家的墳頭上,長滿青苔的墓碑還有很清晰的尿痕。

 

     所以人家才找上門來,一會兒是墓碑砸頭,一會兒是附身,修理了生哥大半夜。

 

     這件事情的後續,當然是生哥按照士官長的指點,在那座墳前擺了不少祭品,還要下跪道歉。

 

     後來,大家很好奇地問過生哥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生哥說,一開始就是夢見飛在天上的墓碑拼命打他,這大家都是知道的。

 

     接下來唱歌的事,他就意識不清了,不太記得這件事。

 

     但後來發生的事,他卻是記得很清楚。生哥說,連長來的時候,他是知道的,因為那時候他的意識算清醒,但是接下來,他卻看見一個穿紅衣古裝的黑臉怪人走進寢室,蹲在角落那裡惡狠狠地瞪他,而且似乎想要走過來。

 

     生哥說,他死命地瞪著那個人,是因為只要自己很用力地瞪他,那人就會乖乖蹲在那裡,但只要一放鬆,那個紅衣古裝怪人就會作勢要走過來,兩人就這樣對峙著,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那人才又從寢室的大門走出去。

 

     生哥這次的撞鬼事件算是很慘烈的,他祭拜過後,事情並沒有完全劃上句點。因為沒幾天後,他的小雞雞不曉得為什麼腫了起來,半夜裡被送到附近的軍醫院急救,又是消炎又是清創的,搞了好幾個禮拜,人也因此元氣大傷。

 

     雖然他們這種江湖兒女免不了都會有點泌尿科的隱疾什麼的,但是要和這次的尿尿事件聯想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出人意表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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